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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喜】【易烊千玺文淇】渡我(二)

 


北柯×真真


病娇的双向救赎


二、


玻璃杯里的牛奶逐渐趋于平静,易太太轻拭了下未粘奶渍的唇“今天晚上要参加流华美术馆开业晚宴。”


真真放下了刀叉在那张纯真的小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知道了,妈妈。”北柯却翘起了左嘴角露出了讥讽的笑。


易太太那张风华不减的美人面庞开始散发出慈爱的光芒,她伸出白皙而秀美的手去抚摸北柯柔软的头发:“谁不羡慕我有一双好儿女呢。”


北柯嫌恶般的偏过了头意外的撞入了真真不甘又戏谑的眼波里。


在这个到处都是纯白的别墅里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


十四岁的北柯曾因为一件雕塑作品在艺术圈声名鹊起,天才艺术家的名声从此坐实。


数不清的采访、晚宴、座谈的邀约纷至沓来,哪有一个少年成名的艺术家没有蓬勃的倾诉欲呢?


希望自己的血或者泪、期盼或是绝望、仁慈或是邪恶在某一刻会被某个人读懂。


但是在Artist专访上这个清俊又阴郁的男孩只言未发,只因前一夜因恐惧而嘶吼暂时失声的喉咙。


嚣张、乖戾、不可一世的标签贴在了他身上。他可以在任何想保持沉默的时候选择沉默,因为世人会为他找到借口。


没有人不会偏爱一个狂傲、阴鸷又才华横溢的美少年。


十四岁声名大噪的他以为自己即将要掌握主权,可时间告诉他,过去的四年没有一刻他摆脱了控制和恐惧。


到了十八岁再没有什么想对旁人说的了。


身着黑色丝绒北柯仿佛被流光镀上了溢彩,没有人能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去。


北柯很难想象无比唾弃的自己在他人眼里仿佛纯洁得如天上的神祗,高贵而骄矜。


华丽袍子里向来爬满虱子,北柯看着这些带着各种意味投向他的眼神不置可否。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北柯捏紧了香槟杯。他尝试闭上眼来缓解因为恐惧颤抖的身躯。


一个慌张的身影撞到了他身上,一只柔软的小手向他的手里塞了东西。


北柯在手里描绘了下玉石的形状,把它郑重的挂在了才到他胸膛的女孩的脖颈上。


北柯抱住了她,吻了吻她额上的发丝。


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温柔的说:“别摘下来。”


真真看着易太太一路都勉力维持优雅体态终于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一种微妙的情绪,似愉悦又像哀愁。


“真真”,易太太纤细的手腕迸起了青筋,“你到底知不知道今晚你哥哥会遭遇什么。”


“知道”,棠真敛起了用来示人的微笑一张稚嫩的脸竟格外的冷静而阴沉。


易太太指向棠真的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哥哥也知道。”


易太太无力地摆了摆头好像一身的精气神都被人卸走。


“妈妈,您不是常说痛苦是艺术的源泉吗?为此您为我和哥哥费了多少心血啊。”棠真笑了,语气也客观得好似局外人。


“你在毁了他,他是艺术你懂吗?”易太太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皮,那张漂亮的脸愈发狰狞。“艺术是不能被人染指的,可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在自荐枕席。”


尖利的嗓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震得棠真皱起了眉头。她太能理解她的这被称为优雅化身的母亲此刻的失态。


任谁看到自己静心雕刻的维纳斯变成了连流浪汉都能来插一腿的站街女都会是这般癫狂模样。


棠真笑了第一次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面对她的母亲。她转过身走上楼梯想回到卧室反复品味那疯女人的败落样儿。


“真真”易太太的语气又变得温柔甜美,棠真想的到此刻易太太一副慈母样是多么的惺惺作态。


“与其毁掉别人的作品,不如创作自己的作品。”


“而你,永远也比不过你哥哥。”


棠真转过身脸色阴沉如水,可目光如炬。


她毫无惧意地看着她的母亲。


此刻不知躺在哪张床上如一摊烂泥的北柯还不清楚自己已经成了母亲与妹妹之间博弈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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